【喻黄】不系之州（4）
完结解锁，日更填坑
SCP基金会paro。不懂的也不影响阅读。
一句话解qu释jie一下：SCP基金会是一个控制(Secure)、收容（Contain）、保护（Protect）世上所有超自然物品、个体及现象，从而保护人类文明的神秘组织。而被其收容起来的超自然事物，包括丧尸病毒、类哥斯拉生物、以及本文会出现的神秘【哔——】棒将会被编为“SCP-（数字）-（代号）”的档案，并被统称为“SCP”。
SCP收容失效，指一个基金会旗下的研究所里的SCP挣脱了收容措施，跑出来伤人。这也是本文的故事背景。看过恐怖电影《林间小屋》高能片段的亲们或许会对这一点有比较直观的认识~
虽然是一个恐怖向的背景，但却是一个全程——
天天：我的上司一直拒绝我的追求却不停撩我，好气啊！
鱼：我不是我没有……算了，少天等下你别哭。
遥远的前文请戳：
在永恒奇妙的史前长夜，即便是死亡也会消逝。但有些东西，同万古并存。
久远的过去里，我们躲在山洞中，围坐在小小的篝火边，畏惧那些我们不懂得的事物——那些关于太阳如何升起的解释，那些人头鸟身的怪物，那些有生命的石头……我们称他们为“神”或“恶魔”，向他们祈求宽恕和祈祷拯救。
之后，他们的数量在减少，我们的数量在增加。当那些令我们恐惧错乱的事物越来越少，我们开始更理智的看待这个世界。然而，不能被科学解释的事物并没有消失，好像宇宙故意要表现出荒谬与不可思议一样。
人类不能再生活在恐惧中。 没有东西能保护我们，我们必须保护我们自己。
当第一缕阳光投在大地上时，我们必须在阴影中与它们死斗；当喧闹的大街上笑声洋溢时，我们必须在沉寂中使它们销声；当幸福的世界和平遍地时，我们必须防止它们暴露在大众视线中。唯有这样，其他人才能生活在一个理智的，普通的世界中。
我们控制，我们收容，我们保护。
黄少天预想过那扇地狱入口似的大门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那边可能会有遍地岩浆、腥臭血池，可能会有各种长相肆意、生性残暴的鬼怪妖物……如果老天开眼，他说不定还能在那边找到两位存活的，分别信仰基督教和摩门教的失联特工——愿他们共同的神能在危难中赋予他们同等的庇护。
他把魏琛给他弄来的秘密大杀器——SCP-297-快乐棒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花，震碎了一条又一条阻碍他前进的影状手臂；在几百号人的瞩目中穿越万难抵达了大门前，开始用马力全开的SCP-297在门上钻孔。
加加大号的自【那个】慰【那个】棒发出乌鸦惨叫一样超频高声，每从门上钻掉一点粉末，就像是在他仅存的羞耻心上掏了一个窟窿。然而黄少天怎么也不会料到，待他最终在门上钻出一个可容人侧身通过的缺口，进入门内后，展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书——大量的、堆积如山的书。
就像是把世界上——不，应该说是宇宙里所有的图书馆，不管是极简的、华美的、古典的、科幻的、由某种巨型生物骨骼改造而来的，甚至是由血肉构成、有生命迹象还能听到痛苦哀嚎声的图书馆——统统截下一角，然后拼凑在一起，在庄严肃穆的殿堂里搭建出一个可达二三十层楼高的图书迷宫。放眼望去，竟是一时不能从浩瀚文海中找出一本由地球文字所编撰的书册。
黄少天见状咽下一口唾沫，关掉噪响不止的SCP-297，悄无声息地绕过一个个书架，追踪两位失联的先遣特工所留下的标记谨慎前行。然后，基金会的王牌收容专家就在迷宫正中一张摊满了线装古籍、毛笔书法和水墨画作的长桌后，看到了一群人。
这些人中有几个是黄少天所眼熟的，正是先他一步被卷入诡门之中的两位总部特工和送他前来此地的直升机机组成员们。另有一对衣着考究，五官具有显著斯拉夫人特征的中年男女，想必就是私人博物馆失踪的苦主夫妇了。以两位特工为分水岭，进入诡门为时不长的机组人员面上都挂着或震惊、或愤怒、或畏惧、或紧张的负面表情；而在门里待了五个小时的先遣特工和失踪了七个小时以上的馆长夫妇和却情绪稳定，只是在平静中带有一点苦思。这群人神色各异地凝望着最后一个端坐在长桌正中，正在阅读书籍的人形生命体，将整个场景构图得犹如一幅写实版的《最后的晚餐》。
该如何形容最后那个银色长发的阅读者呢？他浑身上下笼着一件就像是夜雾罩在黛山上的紫黑色长袍；肩头搭有一对巨大的、宛如两张亮出獠牙的兽口的白骨质地肩甲；捧着书册的十指收在金属护甲套里，墨色锥状的指套顶端尖锐，散发着恶魔趾爪一般的幽幽磷光，怎么看都绝非善类。
但是当那个五官极度吻合人类审美，甚至能用端庄俊逸来形容的神秘生命体从书中缓缓抬头，用一双淡紫色的眼睛向黄少天投来平和中带有一点点的询问意味的目光时，那种感觉就仿佛低音号和大提琴合奏的阴郁诡诈背景音乐里插入了一段舒缓的唱诗。黄少天体里的一切紧张和压抑便被这般轻吟浅唱而去，和着一道一道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流散。
好像……不太有主动攻击性的样子，可以先试探一下？
基金会的王牌收容专家短暂考虑了几秒，随即秀出两颗小虎牙，在脸上挂起一个极富感染力的笑容，“早上好！虽然这里看不到阳光，不过你把自家的门在人家的后花园里敞了七个多小时，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是早晨了！话说你这门可真够大够气派的——但是也不能随便乱扔乱挡道啊，砸到花花草草也便罢了，碍到人走路就不好了！你看我就是不小心在路过的时候撞坏了你的门，就顺道进来道个歉，然后商量一下赔偿事宜……”被那双眼睛注视着，黄少天颇为不好意思地把有着情趣玩具外形的作案SCP往背后藏了藏，“不过看样子我好像错上加错，打扰到你看书了？”
唇角蕴藏一点能被理解为是笑意的微小痕迹，银发的人型生物静静不语地看着黄少天表演。
“你看的是什么书？它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继续一个人喋喋不休的黄少天辨别出摆放在桌面上的东方书画都是出自倒霉馆主夫妇的文物级藏品，其中还不乏数件于清王朝末期的混乱中流落民间，最后被沙俄远东地区贵族近水楼台所得的珍贵宫廷收藏；而神秘人物正在阅读的那本却明显是现代印刷术的产物——兴许这就是话题的切入点了。
“我是说，它太新了……哦！《剑桥中国秦汉史》，还是1986年出版的第一版——比我还大14岁，不过跟桌上其他那些比它还是太年轻了……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吧？”
“如果是想让我释放你的同类，并消除我对这个世界所造成的影响，请按照你们的标准时间等候半小时。”紫色眸子里的疑虑神色被令人捉摸不透的幽邃所取代，神秘人物终于肯开口了，那是一种不在黄少天认知范围内，却又能让他听懂的语言：“期间请保持安静。”
“为什么要等半小时，有什么特殊意义吗？难道你的门上了保险要等保险公司的核查人员来理赔？哪家保险这么积极能半小时就赶到现场，分享一下让我也种种草吧？”黄少天笑哈哈地无视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至多只能把这个空间维系八小时，之后便会自行离开。”相对黄少天的曲折试探，神秘人物倒是开诚布公，“你们人类的祖先等了300万年才从早期猿人等到了文明的起源，我想你也不必急于在30分钟里探究清楚我的来历。这只会给你徒增烦恼。”
“你会读心？”
“不会。”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强行尬聊只要有一方不予配合，就必然会以冷场收尾。将脸上的笑意扩大成一个礼貌又饱含距离感的微笑后，神秘人物便低下头，继续寄心于书册，显然没有与王牌收容专家继续交流下去的兴趣了，但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如何能难倒中国支部公认的嘴强王者黄少天？
“好吧，看来你已经对我有了一定程度的事先了解，但还是补做一个迟来的自我介绍吧！我叫黄少天，是隶属于SCP基金会的4级特工，收容专家。SCP基金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收容专家是怎样的工作性质，你也应该从我的同僚口中得知一二了吧？”他貌似无意地露出藏在背后的SCP-297，扬声挑衅道：“事实上，我不仅打算解救被你掳走的人，把他们从这扇该死的门里全须全尾地带出去，我还准备收容造成这次超自然事故的异常生命体——也就是你。你知道收容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把像你这样的存在稳定控制住，然后转移到基金会旗下对口的研究所里，用某种手段禁锢监控，和人类社会完全隔绝开来；直到你的异常特性被基金会分析理解，判定你对人类再无危害为止……”
“听上去就很不友好。”激将法奏效，银发的神秘存在再次把注意力从书册转移到了黄少天身上，但其面上却仍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丝毫不见动怒的迹象，“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会被区区一个人类‘收容’；不过能凭一己之力走到我面前，你的战斗技巧、时机把控都比我所见过的人类强出太多……”
他保持着微笑，娓娓赞赏对他大放厥词的“区区人类”。然而那笑容之下是否隐藏了什么，基金会的顶级特工完全不得而知。
“我认可你的优秀。所以比起对你的口无遮拦产生不良观感，我更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会做出刻意激怒我的不智举动——如果是为了这一刻的话，那我不得不说……”
神秘人物话音还未落地，便有十余只影状手臂从他拖曳在地上的修身长影中猛然暴起。这些闪电一样划过黄少天视网膜的影状手臂只有常人手臂粗细，尺寸远比门外那些力拔直升机兮、气盖火箭弹的巨型鬼手小了太多，运行轨迹却迅捷到令人始料不及。
有什么冰冷的软质胶片似的的东西贴上了脚踝——黄少天的瞳孔陡然针缩，刚刚接收到这一触感的大脑尚不及指挥身体做出应对，他的整个视界就被迫急剧下坠——三两只影状手臂自下而上缚住基金会特工的双腿，一把将他拽倒在地，夺下他手中外形糟糕的大杀器，顺势将他的两手反剪到身后，整个人都牢牢扣在地上。
靠！走眼了，居然是个硬茬！不过还好——
然而还没等王牌收容专家将那个“还好”的侥幸点在脑中补完，更多的手臂猛扑向神秘人物身后的空气，精准地在虚空中围困捕捉到了一个透明的人形；最上方那只鬼手更是径直扼在了大概位于透明人身体上咽喉的地方——黄少天只听得一声不详的脆响，伴随着紧接其后的重物落地声——他以身作饵也要掩护住的真正后手，那位曾与他高谈阔论网络游戏的宅男特工，怕是要迎来一次再也没有复活机会的game over了。
“……你同伴所使用的隐身道具，效果实在糟透了。”
神秘人物笑容依旧，都不曾扭头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但这次，他唇角勾起的柔和弧度落入在场众人眼里，无疑却和死神斗篷下隐藏的半月镰刀一样可怕了。
见此突变，两位先遣特工想要出手救援却被埋伏在身侧的鬼手先一步放倒；馆长夫妇开始高分贝尖叫；机组成员不知所措地乱作一团。而一切冲突的始作俑者黄少天深吸一口气，在影状手臂即将把剩余的三个基金会特工挨个绞杀之前快速高喊道：“刚才我所说的，是在我遇到你之前的原有计划——但是遇见你之后，我改变想法了！”
他干脆换回了中文，熟悉的母语就像是梁静茹给了他勇气，让他在超自然的绞刑架上跟人讨价还价了起来：“你对中国历史感兴趣？现在有一个24K纯金的中国人站在你面前——自秦始，至汉末，一共441年，咳咳……我想你大概也不介意把你旁边的那些无关人等丢出去，然后给我留出441年的百万分之一的时间来聊一聊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神秘人物闻言挑了挑眉，合上手中的书册，望着封面陷入了沉思。
在对方沉默斟酌的这段时间里，缠在基金会特工们身上的鬼手仍在持续收拢，力道大而迟缓，特意给受困者留足了时间去体验自己体内骨节逐一破裂、内脏挤压折叠、视线在缺氧中开始模糊、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同伴痛苦扭曲的脸的奇异感受。
同僚的惨叫与祷告声中，黄少天止不住往最糟糕方向发展的思绪已经超脱了他受难的躯体，开始拼命设想假使对方不接茬，依然对他们痛下杀手，那么在三位特工全数殒命之前，是否还存在什么方法，能把这个神秘生命体的已知信息传递给基金会，以防这个强大超自然生物在之后的岁月中一次又一次现身，撕裂这个理性平静、普通安宁的世界，将不可预知的灾祸降临到人类头上？
万幸的是，现在还没轮到黄特工为人类文明英勇就义——
“我没有在你身上尝到恐惧的味道……你似乎——不怎么惧怕死亡。”
“唉？”依稀听到字正腔圆的现代汉语从一个非人类口中颂出，黄少天在濒死的边缘挤出一声满含讶异的破碎音节。
“有点意思。那我们就来聊聊吧。”神秘人物放下手中的《剑桥中国秦汉史》，举起一只收在护甲套里的手，打了个带有金属摩擦声的响指。缠住三人颈项的那几只影状手臂当即散作一团漆黑的雾气，在黄少天面前凝聚成几行略有相似之处的符号。“你认得这几个字吗？”他说，依然是标准的普通话。
重新获得呼吸权的基金会收容专家不敢妄动，急喘几口顺了气，随即便仰起头来绞尽脑汁地观察起半空中的文字符号。
“第一个字都是‘不’，第三个字都是‘之’……”象形文字的延续性使黄少天勉强从一堆篆体、金文，还有他根本叫不出名头的古体字中猜测出几个能联想到现代汉字的字样，“所有的这些写的都是同样的四个字……最后一个字好像是‘月’？”
“是‘舟’。”
神秘人物从座位上起立，视长桌如虚影，直接横穿桌面走到黄少天面前。
“‘不系之舟’，这是一位混沌图书馆的先贤以人类的形象逗留在华夏文明中时，所留下的一篇文字里的一句话。我本想在此地找到一点关于它的线索，不过这家博物馆里的华夏藏品年代仅上溯至两宋，相差太远了。
“它或许被铭刻在一片甲骨或者一只金属鼎上，也可能被记载在一枚竹简、一张帛书、一页草纸里。为我找到它，作为你损坏图书馆大门的补偿……”他留意到黄少天露出一脸宛如见到期末考试前老师划了整本书考点的表情，忍不住弯起双目，发出两人见面以来第一道带声的轻笑，“你不会想不认账吧，特工？是谁自进门以来就一直在提赔偿的事？”
黄少天一个恍神。在他的视角里，天知道那个谈笑间便将人命灰飞烟灭的超自然生物是怎么能把一个带有明显恶趣味的笑容演绎得那么温和无害的。
“我、我记住了……‘不系之舟’是吗，我会尽我所能去找……”王牌收容专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神秘人物的一切要求都照单全收。但是刚刚才对超自然生命体产生了些微良性观感的他很快就了解到，面前这个存在——真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不，你并不想。”辨不出材质的紫黑色长袍在黄少天面前倾泻而下，神秘人物蹲下身来，捏起黄少天的下巴，微微垂下头与他对视。“你想的是——在最后几分钟里先把我敷衍过去。待八小时满我不得不离开后，你就把我说的话全部抛之脑后……”
靠！你还说你不会读心？
黄少天刚想狡辩，张口却尝到了微咸的味道——原是早有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冷汗从鬓角冒出，一路顺着脸颊流落至他嘴边。
“怎么，难道你想说不会‘全部’抛之脑后吗？挑我的语病，小聪明倒是有一套。”神秘人物见状，干脆以锋锐的护甲套封缄了黄少天的双唇，“你当然会记下我说的一些关键词，以便查明我的身份，好让你背后的基金会对付我。至于我想要的东西，你却是断然不肯为我找了。所以啊——”
两声令收容专家牙后槽发酸的脆响接连响起。黄少天口不能言，只能咯吱咯吱地咬着牙关，眼睁睁地看着另两位同僚的脖子被影状鬼手拧了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头颅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耸耷下来。
“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立场，特工。这不是请求、协商，或者交易——这是命令——”超自然生命体笑对收容专家不掩其恨的眼睛，“也是我应得的补偿。”
他按在幸存特工唇上的手陡然下移至对方胸膛。黄少天只觉心口一阵火燎似的热，衣物和皮肉被点燃的焦糊气味便较剧痛后发而先至。
“为了确保你不赖账，我在这里留一个收据好了。”在黄少天胸口烙下一个印记后，神秘人物起身后退两步，似是要欣赏那个血铸的六芒星图案，“那么黄少天特工，临别之际，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你就趁现在笑吧！”拼命瞪大眼睛，基金会的王牌收容专家要把面前的这个不可饶恕的笑容刻录入脑海的最深处，“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收容你！亲手！”
“是吗，我会翘首以待的。”直到最后一刻，银发神秘存在都笑得和煦，“特工，我们下次再见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想不会太远的。”
“…………………………”
黄少天在听完喻文州？喻博士？索克萨尔？反正是他不确定该如何称呼的非人生命体叙述了两人难以评说的第一次会面经历后，陷入了长达五个省略号之久的沉默。
“也就是说……你把我揍得遍体鳞伤，杀了我的三个同事，然后在我胸口盖了个戳，逼我给你找什么‘不系之舟’——用脚指头想我也不会屈从于你的淫威帮你找啊！所以你就COS成我上司用美男计蒙我，而我傻逼兮兮地中计，找到了你要的东西，还献宝一样当生日礼物送给你？”
“听起来居然还很有头有尾、有理有据？”银发的SCP对黄少天眨了眨眼睛，“但是少天——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TM根本就不是人吧？”黄少天努力无视掉目前还算是他正牌男友的存在主动送来的眼波，即便仍因心口余痛行动不便、躺卧在地，也要像个还未学步的婴孩似的腰臀发力、手足并用地把自己的身体往远处后蹭了些许。
“明明两小时前才说过不会害怕我的。”银发的SCP哭笑不得，“而且我也没有杀死少天的同事啊，总部的汤普森特工不是上周末还和少天一起下过副本么？”
“但是汤普森……还有其他两个人……的的确确是在我眼前被你拧断了脖子啊？！”
“少天，我们现在所身处的这扇门是一个纯粹的控制技能，它联通着一个平行世界。在门的持续时间内，外来者的肉体和精神所产生的状态变化都不会被投影到原世界的本体上……”
“不是人也要说人话啊！”
“唔……那我就用少天最喜欢的游戏来打比方吧。把进入这扇门的人理解成玩家操作的游戏角色，那么当角色进门的瞬间，他就触发了一个存档点。在门内，我这个BOSS的能力会被提升到一个对游戏角色来说是完全无解的高度，面对我，只能被剧情杀。但是门的持续时间耗尽后，我对都入侵者造成的一切伤害都不会反馈到他们的现实本体上，他们在门内所闻所见的一切记忆也不会被保留，这就相当于游戏失败后，玩家读档，游戏角色重新回到了进门前的状态——除非被我打上最后的那个烙印。”
“你还有脸提！”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编纂——黄少天只觉着自己的脑子炸得跟放烟花一样，说话和行动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没预设过下一步要何去何从。他解开衬衣扣子，想要检查一下先前心口绞痛的根源——即银发的SCP留在他胸口的烙印以获得一点实感。然而，揭开衣衫后，他又发现那处的皮肤并未随蛇之手的首席术士施加给他的模因效应的解除而改变。别说是六芒星形伤疤了，连一点破损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没有？”
银发的SCP看着他的反应，眼底涌动着隐忍的衷情，“少天，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很乱，但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听我继续讲讲我们之后发生的事情……比如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如何扭转的；比如这个印记是如何消除的……”
“不想！”黄少天果决打断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比如你是怎么瞒过O5议会的眼睛混到研究所主管的位置；比如你到底想利用我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你到底是来毁灭地球的还是来毁灭地球的还是来毁灭地球的……”
“好好好，别当复读机了。我会慢慢把能让你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蛇之手的首席术士抬手，想要像哄炸毛的猫咪一样抚弄基金会特工在地毯上蹭乱的发顶，可这一他最惯用的示好手段却被后者扭头躲过。银发SCP伸出的手僵滞在半空，绷直的手臂线条的终点即是基金会特工疑信参半的眼睛。
片刻后，那只戴着金属护甲套的手落寞垂下了，术士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再睁眼时，此刻的心境便尽数暴露在那对闪烁的淡紫色眸子中。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纵知不寿也投情深，光是一眼，就险些让基金会特工坚守的倔强与戒备丢盔卸甲。
“我想说的，和少天想知道的，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到两年前总部发生的那次SCP收容失效的事件……关于那次事件，少天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有记起我们是如何一次、一次在一起，你又不得不一次、一次将我忘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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