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浮

【喻黄|向哨】论装傻与装弱的难度系数比较（05）

这是我和药药 @一大锅yue 的奇葩联文...名字hin沙雕标题党..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正剧（谁信？）

主喻黄，副双花，其他cp自由心证~~

废话说完，撒~易狗~

　　还——活着？

　　黄少天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在明亮天光与干涩角膜的双重刺激下挤出几滴痛灼的泪。

　　“醒了？”

　　一个仿佛远在天边的声音于近处响起。黄少天循声望去，那个曾对他抱有真实杀机的人正在他模糊的视网膜上缓缓成像——

　　“来杯热饮提下精神？”

　　他的床边放了一张单人沙发和一只小矮桌，喻文州就坐在那里，向他举起桌子上安置的茶具里的一只瓷杯，“咖啡还是茶？”

　　“！！！”黄少天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僵硬地瞪了喻文州好一会儿，突然，他放松了自己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好像两人从未发生过任何龃龉一样笑嘻嘻道：“有酒吗？”

　　“你忘记纪律规定了么，我的副队长，”喻文州兑了半杯温水，放到黄少天床头的矮桌上，“战时不得饮酒。”

　　“战时？”黄少天诧异，“联盟和嘉世已经打起来了？靠！我失去意识了多久？现在什么情况？”

　　“还差四个小时，你就睡满了整整一天。”喻文州捧起自己的杯子浅啜一口，“两小时之前，联盟正式对嘉世宣战，现在这里已经是战争前线了。”

　　“关榕飞已经被平安送回联盟了？”想到那项关乎SSS级向哨潜能开发的研究将被联盟所得，黄少天心中登时大骇。

　　“没，他还在我手上。”

　　“什么？！”黄少天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发现他们二人正身处车队里原供参赞使用的房车中，而窗外黄土飞扬，显然他们还没离开嘉世的地界，“没有关榕飞，没有证据，联盟怎么就突然开战了？”

　　“少天，我们的国务卿患有严重鼻炎这件事，你听说过吗？”喻文州答非所问，不紧不慢地说。

　　“我一个大头兵，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大佬圈子里的事。”黄少天按捺下性子，警告自己继续往下听。

　　“他那是老毛病了，所以平日里会随身自带鼻炎粉，但凡到公众镜头下，就会事前先吸一波疏通鼻腔。”喻文州嗤笑着，“而在两小时前的全球直播里，我们的国务卿先生拿着一试管他的鼻炎粉——那颜色实在太独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然后宣称这是从嘉世发现的生化武器。”

　　艹！彻底不要脸了？！黄少天在被子的掩护下攥紧了拳头，尽量稳住心神，貌似无意道：“这也行？我大联盟真是会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喻文州淡淡道。

　　“咳咳！”黄少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抓过床头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呼……喻少爷……这好像不该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该说的话吧？”

　　“我们都不要再演戏了行吗？”喻文州重新斟满两人的杯子。“我对你有很多疑问，想必你对我也是如此。不如我们相互一问一答，全部如实告知，不得有欺骗和隐瞒。我让你先问，如何？”

　　“行啊！不过我怎么感觉我占了天大的便宜？”黄少天理顺了气，嬉笑道：“嘉世倒台后，你家打算什么时候去做空兴欣的货币？我去跟风发一波财行不行？”

　　见他还不正经，喻文州放下手里的茶壶，郑重道：“这样吧，只要接下来我说了一句假话，一年之内，我自己身败名裂，我喻家一蹶不振，家破人亡。少天可还满意？”

　　“之前想要我命的时候直接喊我全名‘黄少天’，现在又开始叫‘少天’了？”黄少天哼哼，“毒誓谁不会发啊？我说假话还找不到老婆断子绝孙呢！”

　　“真没得谈了？”

　　蓝雨队长定定地凝望着他的副队长，眼角上翘的双眼里蛰伏着深于城府的光，该死的笑容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仿佛预知了他的副队长很快便会就范似的。

　　黄少天低头喝了一口手中的茶以掩护胸膛之中的躁动。这茶或许是顶好的茶，但在对茶一窍不通的哨兵口中，喝起来就是又苦又浓的水。

　　“为什么没对我赶尽杀绝，在我即将暴走的时候，就算徐景熙无法跨级处决我，你也是有能力做到的吧？”

　　“少天隐藏的实力让我不得不对少天说过的话做一次重新评估。”喻文州说：“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少天就是那个叫‘上面’的反联盟组织的人，在和你的同伴一起做戏。可我转念一想，如果少天说得确是实话，那么能与真实实力的少天战成平手的哨兵，也只有众所皆知的那么几位了。”他说，“如果我所指的那些人中真的有人背叛了联盟，这对联盟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打击。我必须把那个神秘哨兵的身份给弄清楚。”

　　喻文州讲话从来都是这样有风度、有条理、从容不迫、心平气和，他说的有几分真意，黄少天分辨不出来。

　　“这个问题可以画上句点了么，接下来轮到我问少天了？”

　　此时的黄少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喻文州的第二个猜测，很难专心听对方说话，他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慎之又慎道：“队长你问吧！”

　　“少天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什么要藏拙？若是认真展现自己真实水平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联盟边缘化了。”

　　“这个呀……”黄少天又低头喝茶，“队长……你不觉得联盟现在的风气……是做得越多，错的越多吗？”

　　喻文州不可置否地看着他。

　　“我跟你说真心话吧，”在那双莫测的眸子面前，黄少天不得不揭开自己最心底的疤来为自己的话添上几分可信度：“我爸……曾经也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公职人员，想在联盟里做出一番事业的——结果呢——十万火急的事要他一个人去当救火员，别人不敢招惹的大老虎就让他去薅老虎屁股，四十岁不到就活活过劳死了……呃，说是过劳死也不太准确，其实他真正的死因是有天加班回家的路途中出了车祸——”

　　是谋杀！

　　然而对至亲之死侃侃而谈的少年把他尚未清算完毕的仇恨和口中令人不快的茶水一起咽了下去，又在面上挂出一抹略微无奈的苦笑，继续道：“好在上级讲良心，还是算他因公死亡，发了一大笔抚恤金。但我看着我爸的遗像，就会觉得这么拼命是图什么呢？还不如安安逸逸混日子，无功无过到退役，反正S级哨兵的待遇对我来说也绰绰有余了。”

　　“原来如此，真是难为少天了。”这就是那股沉重与痛苦的真相，仅此而已？喻文州不露痕迹地挑了一下眉梢，“该你问了。”

　　“我自己想划水装弱也就罢了，队长又为什么要隐藏实力？”黄少天说，“明明是和王杰希、张新杰、肖时钦一个水准的SS级向导，干嘛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关系户和吊车尾？”

　　“和少天一样，也是家庭原因。”喻文州扭头望向房车窗外，俊逸的侧脸线条透着几分寂寥的味道，“我的家族并不像正常家庭那样宜家宜室，就算你不想踩着兄弟姐妹甚至长辈上位，也要懂得适时自保。有一张过硬的底牌在很多时候是能扭转乾坤的。而牌一旦摊在桌面上，就不再是自己的底牌，反变成别人的突破目标了。时机未到，我还得把这张牌继续藏下去。”

　　“哇噢，现实版豪门宅斗啊！”黄少天揶揄道。

　　“所以现在我们都是知道彼此秘密的人了。”喻文州笑，“又轮到我了——关于那个与你交手的神秘哨兵，少天的叙述可是一切属实？”

　　“完完全全的大实话！”关于这一点，黄少天完全没必要作伪，掰着手指列举重点：“变态的机关伞，精神哨兵是四足的大型兽类，还认识了解我！”

　　“联盟的几个SS级哨兵……张佳乐的精神向导是鸟纲隼形目的蛇鹫，唐昊的精神向导是灵长目的银背大猩猩，可以先把他们两个给排除掉……但是剩下的叶修、韩文清、孙翔，还有名义上留在联盟本土的周泽楷的精神向导都是大型四脚食肉兽。嫌疑范围并不能被具体限定到某一个人身上。”喻文州摩挲着下颌道。

　　“那个神秘哨兵的身份之后再讨论吧！”黄少天虽然一直把那人的身份往“上面”引导，可既然与他自己除掉关榕飞的任务相冲突，他就并不认为那是他潜在的同伴，因而对那人也少了几分关注。“现在是我的回合！”

　　“少天提问吧。”

　　“在审讯室的时候……你为什么起了要弄死我的心？”

　　黄少天悄然将身体调动至可攻可守的状态，静候着喻文州的回答。

　　“因为少天……想反咬我是反联盟组织的成员。”喻文州温和地微笑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黄少天，“说来挺不好意思，在机场时我借口接电话离场，但事实上并没有电话打给我；我只是受不了当时的气氛，找了一个理由遁走而已。所以我的手机上无论怎么查，还真就查不出通话记录。”

　　“就因为我随口说了一句你就想杀我？”

　　“抱歉啊少天，其实喻家和联盟的关系……在近几年略微有些尴尬。所以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我在军队里的晋升过程不能出半点差池，只好委屈你了。”

　　关于风头正盛的新权贵向日薄西山的旧势力提出要重新划分权力的种种勾心斗角，黄少天也有所耳闻，而眼前的喻文州无疑就是喻家向军方这块联盟旧日掌权者最后的自留地出手的急先锋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官途亨通，稍有阻碍就对自己的队友下手——这种丑陋无情的做派，无疑是和已经快烂到根子里的联盟蛇鼠一窝了。

　　黄少天一言不发。

　　喻文州没有诚心诚意向差点就被他杀死的人道歉，也似是无意去理会受害者正在想什么，“最后一个问题，少天，你真的不是‘上面’的卧底吗？”他说。

　　“当然不是。”黄少天觉得以自己的演技，不用刻意扮丑也可以去角逐一下奥斯卡，“队长，你呢——通话记录的事解释不清啊？”

　　“天地良心，在你告诉我‘上面’这个组织之前，我对它一无所知。”喻文州说着起身，“还要一件事。既然联盟和嘉世已经正式开战，叶教官、韩队那些个SS级向哨也没必要为我们明修栈道了，他们马上就要和我们车队汇合。你的好朋友受了点伤，需要我把他和你安排在一起吗？”

　　“张佳乐？”黄少天惊道，“他伤得重不重？”

　　“不算严重……不过受伤的过程——简直像是在拍《死神来了》，这运气……还真是没谁了。”

　　“那就好。我听队长安排。”得知好友并无大碍，黄少天稍稍安下心来，就又听喻文州道——

　　“对比起来，叶教官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差点被爆弹破片打成筛子。他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得布置一下抢救的准备工作。少天好好休息吧，虽然我估计联盟并不会派给蓝雨什么高烈度的战斗任务，但这终归还是战场，养精蓄锐恢复状态是第一要务。”

　　喻文州离开后，黄少天抱着茶杯等。等到茶水彻底凉了，他也迎来了在巷道追击战中光荣负伤的张佳乐。

　　张佳乐是怎么受伤的？那过程要是交由黄少天来说，他能一口气当演义评书说上三天三夜——

　　某幸运E的SS级哨兵奔走在老旧的贫民窟里，一个追兵从掩体后冒出头，瞄准他的背影，发射了两枚子弹。哨兵听闻枪响，脚步不减、头也不回地举高手中的自动手枪，反手便回了三枪。那三颗后发的枪弹中，打头两颗精准地撞击在冲着哨兵后背而来的两枚子弹上，把它们一个朝上，一个往下地击偏了原定飞行弹道；随后而来的第三颗枪弹则擦着那两枚弹跳的子弹，在空中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折线转弯，径直击穿了掩体后追兵的钢盔。

　　花哨！帅气！Bravo！任谁看了都会为张佳乐鼓掌。然而问题就出在了那枚被朝上击飞的子弹上——它击中了一个摆在高楼层窗台上的花盆；花盆化身高空坠物，摔到楼底乱摊的一堆装修废料上，恰巧砸中这堆废料中，一个由地板板材和其他废弃物形成的天然杠杆；杠杆的另一端散落着一些金属碎块，这些小碎块被杠杆高高抛起，四下乱溅；其中有一块好死不死地撞到数米之外一座保护壳被腐蚀出一个不足硬币大小缺口的老旧配电箱里，最后，撞击出的火星引爆了配电箱。

　　若是被爆炸波及也便罢了，可那贫民窟的老旧配电箱没有多少功率，除了把自己的保护壳炸开一条裂缝外，并未对外界造成什么实质损失。但那雷声大雨点小的爆炸声还是吓得一个开车的路人方向盘一时脱手，然后这辆失控狂飙的车——就碾过了张佳乐的右脚尖。

　　“唉……你说你……”黄少天看着脚趾骨粉碎性骨折的张佳乐，完全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只能把自己的茶杯递给他。

　　“别说了……让我静静。”张佳乐接过茶杯却不喝，埋下头进入了入定状态。

　　黄少天拍着好友的背安慰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还要跟对方串一下口供。

　　“对了，乐啊，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提过一个叫‘上面’的反派组织？”

　　“是有这回事，”张佳乐情绪不高，“你问这个干嘛？它来忽悠你了？”

　　“哪能啊！我只是跟我队长提了一句，他好像很在意，说不定之后会问你一些问题。”

　　“哦，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听说这个组织势力不小，联盟内部有很多对现状不满的哨兵向导就算不是它的卧底，也对它持同情态度。你怎么看？”黄少天小心翼翼问。

　　“我怎么看？”张佳乐蓦地冷笑，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那茶偏苦，对味觉灵敏的哨兵来说本就不是什么美味，有热度时还能驱驱寒，现在一整杯灌下去，滋味可想而知。

　　“你知道在被调到霸图之前，我是怎么当上百花特战队的队长的吗？”张佳乐说，“被官方确认是MIA（missing in action，战斗中失踪）的百花前队长，孙哲平——是‘上面’的人，而我亲手处决了他。你说我对那个狗屁‘上面’是个什么态度？”

乱发毒誓是会孽力回馈的2333

周四再更一章，赶剧情了